板四爷读报


 

话说这姓板的吧,尊称起来有诸多不便。咋说呢?您听啊:像人家姓熊的那样自尊一声“老板”?有潜越之嫌;仿人家北京胡同里街坊邻里见面叫声“板爷”?俺又不是祥子;就连“板儿”这么谦虚的叫法都有抄袭大文豪曹雪芹笔下人物名讳的嫌疑!咳,叫板大爷吧,这“大爷”又是个多音词,虽然俺煞费苦心用当今强力推广的标准普通话反复领读还是有那南蛮人士如俺三哥者流愤愤不平,激动的一塌糊涂……咋整呢?所幸太后不弃帮俺起名:板四爷!虽然俺对这行四有些怀疑,到底是御赐,试用一哈想也无妨。

说到读,俺想起些读报小故事:

有那么一个年代,工人下了班不让回家,集中起来读报,美其名曰:政治学习。一回,读到中国政府代表乔冠华(?)到美国去出席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后的第一次联合国代表大会,美国工人阶级的代表自带干粮彻夜不眠的守候在联合国总部门前,争相瞻仰中国工人阶级代表的风采……云云。读报的“指导员”(那时车间主任叫“营长”,工段长叫“连长”,工段的党支部书记就叫“指导员”)每每都要发挥讲解:“瞧这美国的工人兄弟们背着行李,揣个窝头,连水都没有……就那么守在联合国总部门前……这么艰苦,就是为了看一眼中国工人阶级的代表啊,这就叫:亲不亲阶级分,阶级感情哦!”板四爷听他扯的离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这银吧,要是不自信你算拿他没辙。“指导员”涨红了脸,指着板四爷的鼻子问:“你笑什么你?!《银民日报》的报道你有啥怀疑的?”“笑那窝头……”“报上不是说了自带干粮么?工银能带什么好的?还不就是窝头!”“嗯……俺觉得不是”“是什么?今天你还就得说个明白!是什么?”“俺琢磨着,这美国银吧,好好的白面他都不会蒸馒头,把他烤成糊了粑区的面包,他们哪能会蒸窝头?顶了天儿是贴了点大饼子带上……”“哈哈哈,对啊!”哄堂大笑把“指导员”点醒了,他自我解嘲:“就算是带的大饼子吧……”那天的政治学习是唯一没有银睡糊涂了的一回……

还有一回,报上说也不是哪国的什么银来访华,报道为:“……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去欢迎……”云云。那“指导员”可能是受首长讲话仨字儿一蹦的影响,高声朗读为:“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去欢迎!……” 没添没减,能不笑么?

说到仨字儿一蹦,还真就是首长风格,那时候市里一位前全国劳动模范炼钢能手李X奎当了市革委会副主任,首长么,逢会就要讲,要讲就要有稿儿,有稿秘书就忙……秘书给`写了篇稿儿,里面有一句当时的套话:“……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干革命……”银家老李给读成了“……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干革命!”别说,到底是领导,这一口儿无论韵率,力度都比秘书写的强,词儿也更贴切还容易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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