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知青老白 作者:沈宗宣


说起咱队知青老白,想起的词是才华横溢。这才华在老白脑里酝酿满了横溢。知青友中才华横溢者不少,象赵兄玉衡是成了名,有了气候,但也属本人太谦和,不事声张宣传力度不够。有邢兄书章学什么象什么,上学时校长老师不在,他在扩音器一讲完全可取尔代之,而今专攻蒙语歌曲微妙微窍是一绝。在校时曾引领健身健美时风,其影响四十年不绝,众辈终身受益。邢兄特级教师,旅游学专长,懒人听其祖国山川,绘声绘色中可免劳车顿途,妙也。另刘教授国卫政治经济管理之长,张教授贻琦足球之长,老马兄嘉新地方史志之长,等等等等不一一道来。总而言之:人才啊人才。现专言老白,老白确属埋没了的好材底,其才华不是一类一股一流,而是方方面面。

小时有音乐家的梦(文词儿理想)。拿起有孔的有眼的能吹出乐,有丝有弦的能扒出曲儿,一点儿不嘘呼。老祖宗的古琴,蒙古的马头琴,有丝有弦他都行。而且是无师自通内行认可。可自弹自唱出悠远的蒙古长调短调,这是他闲时浪迹草原采风的收获。至今知青聚会,有老白在座时要注意围观的人别把我们正主儿挤散了,没有老白的自弹自唱又不能尽兴。

二是语言天赋。学校里学的是英语,他不是那种老师教一学一,或教多少扔多少比狗熊掰捧棒子强不了那儿去,或象我辈是学十年也是永远快乐一年级。老白是学到骨子里融化在血液里,从老师那儿学到方法,对凡是非娘胎里自带的腔调皆有一套玩儿能迅速掌握其语感语流,加上众多词词汇汇就能发挥得淋沥尽致。于是在知青下乡时节一不小心把老白扔在蒙古草原了,隔了十天半月他扒拉扒拉芷芰草从草坑儿里爬起来,说蒙语了。哇!看着他的蒙族乡亲惊呼:“绝贵灵!”(蒙语太厉害了)。不是夸张,反正他的蒙语在知青中是数第一.所以就此谋了个放电影的营生。一到畜牧点,姑娘后生车倌马倌牛倌羊倌,老阿爸老额吉(蒙语阿妈)丛拥着。他指导我辈精壮后生,奋勇蹬着他带来的类似当代健身用的自行车式发电设备。造成我们至今进了健身房见此等器具皆腻了。我们前仆后继奋勇不停地蹬,才能让电影胶片转起来。银幕上出人儿说话了,老白开始进入同步翻译程序了。只有经过白翻译的叽哩哇啦的翻译,才能让众蒙族乡亲领略说汉话的汤司令所说的“高,实在是高!”的经典风采。于是在莽茫草原幕色降临之际,风吹草低见牛羊之中响遍了“地道战”“地雷战”“红色娘子军”不朽声响。老白是当时的革命文艺尖兵,一点不为过。数年后我们的老白同志作为正宗的汉族同志跻身于蒙族同志中,正正经经上了四年本科的蒙语专业,更是如虎添翼,十分了得。话说他日后在二连浩特当了某委员会某主任某翻译官时,更是发挥语言天分挥洒自如,说蒙语说新蒙语说英格力士语说老毛子俄语。基本上把路过二连浩特的人所说的话种都说遍了,这是事实。故你到了二连浩特市不用邮编电话地址只称白翻译,有人领你去。当然这个白翻译也确实经常白白的“白”翻译,他经常有意识无意识地学雷锋当雷锋。周遭聪明了得太明了事物的人士看透白翻译的不好意思,就很好意思的很幸福地白使唤“白”翻译。一个分文不取,一个个子儿不给,各得其所,性格使然。老白真是可惜,”呼了嘿了”(蒙语可惜),他只要加点原则性再严肃点,有他的语言天赋是个外交好材底。

三是美术绘画才分,大笔一挥水墨画水粉画全拿下。什么老鹰子猫头鹰,大美人狐狸精皆栩栩如生,外加豪放的书法,可留念可赠友悉君便。那年回津探亲在津城白师留下众多丹青。他的知青回忆文章皆诗文配画,还外带几套连环画,届时众知青友将欣赏共享。他什么时候学的,不知道。反正你不能,他能。所以“全球通”的那个“做最好的自己,我能。”的广告应让老白做。“呼勒嘿(可惜)”了。

四是,白同志骨子里弥漫着诗人气味,喜精神之东,鄙物质之西。有洒脱无拘束,下乡到了牧区便索性放开了。几乎四季光板儿皮袄,麻绳当腰一系,脱将开来老白白的身子,没有任何中间环节。以至有一年白诗人回山西大同老家,众亲友见老白,白人白皮袄没有中间环节的扮象,不明就里潸然泪下。老白诗人般浪漫自由,不在意小节潇洒自如。颇受异性的青睐,(颇被同性嫉恨,这是玩笑话同性也拥兑他)。但他行如风坐如钟目不斜视独钟他的黛丽玛妈(他媳妇)。他在二连闲来便漫游草原,游侠般挎着马头琴等丝弦类游到那里便拨弦一唱,姑娘小伙围坐尽兴。老白湿(诗)性也让他下笔有神,洋洋洒洒几天功夫数万字尽留笔端,这留待我们一一拜读。老白会让我们大视野,全方位,高角度,细致入微地体味已经远去近四十年的知青生活。酸甜苦辣,吃喝拉撒,喜怒哀乐,有伤感有欢乐有思考有前瞻,一切尽在回味中。老白伤感多些,鄙人试用此文逗逗白老弟。咱们都是马三立爷爷的老乡,“逗你玩儿”乐呵乐呵就完了。老白老白高兴点。

更要一提的是老白当老师的天分,可惜他应进入教师队伍。04年全旗知青回旗里,也有许多知青孩子。多已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姑娘,听老白一席话,便离不开了。有点“粉丝”的劲头儿,第二天要分手了。大半夜围到我们住处,要再聊要留影要签名,恋恋不舍不走了。老白有口才有媚(魅)力,与年轻人没代沟,这不是当老师的料吗!感慨我当了十五.六年的小学大学老师,怎么没人围着我呢?有代沟没媚(魅)力呗。前几年天津某校想请他来教外蒙的大学生,老白会蒙语会外蒙文字,最合适不过了。学生们皆高兴欢迎,无奈薪金不能如期发放老白只得作罢。

老白的才气说不完,按下不表讲讲老白这人。好同志啊!真正一扎根知青!上百万知青一辈子生活在草原有几人,但有他,有他和他伟大的蒙古族漂亮的贤惠的媳妇。他和她守望在我们心中的草原上。老白眼见着现实中的草原从茂盛到退化到衰落,让人心碎,很痛心很伤感。老白别难过,这有自然的力量,更有人为的失缺,不是我们大众凡人能左右的。我们愿草原再茂盛,而不成沙漠,包括我们心中那一片的草原。

老白的事儿有很多很多,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青年报就有整版介绍,这可是正经国家级媒体的报导,大家应看看学学。我这儿是跟老白太熟过头了,调侃中说的可全是正经事。老白和众位见谅。

四子王旗白乃庙公社伊克吾素大队

天津知青沈宗宣

200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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