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文学创作之语言传神 作者:董浩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时,心里就开始发笑(花絮:丫头路过我身边,见我抿着嘴,一脸的忍俊不禁,就问:你笑什么?要笑就笑,干嘛忍得很辛苦的样子?于是我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飞出心窝窝”)。

列位问了,为啥?喏(音2),今次要写孙伟了,于是这电脑屏幕上好象就出现了孙伟那张颧骨高耸;裂着缺牙大嘴,一脸似傻实奸的嬉皮笑脸摸样。

我初识孙伟是在姜案中。但在此前却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与另一个女姓ID为“南国嘉木”一样,并排被冠以“知青活动家”的头衔(嘉木和另一位知青的写作特点将在《漫谈文学创作之不谈文学》里再谈)。乖乖龙地东,韭菜抄大葱。何况孙伟还多了个“知青音乐家”的头衔?今天,我是心悦诚服地再奉一个桂冠:“知青作家”。哈,好多的头衔。大凡能够称为“家”的,必有过人的才华。使人由然而感怀。以此上溯至一千九百二十一年之革命活动家。敢不肃然起敬乎?然者,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呜呼,真正沐猴而冠耶?

唔,插科打诨,就此打住,言归正叙:

孙伟者,字大圣,号“甲申”,凡知青网站中文字之多产者是也。其运笔如风,迅如奔马,各式人物,嬉笑倜傥,跃然纸上,可谓,俗而大雅,皆一挥即就。若其甘居次席,则无人敢居其首!其文最著之特点为语言精练,余谓之曰:字字珠玑。举凡好事者若有评佳作,皆语:语精词练。这“语言精练”皆该曰:著者于叙事、写人时如见其人或其事,使之有身临其境、如见其人之感。然孙伟则异之,其行文语言要分2种:其一、叙述性用语,其二、对话性用语等。

孙伟叙述性语言当得益于较深之古汉语功底(他古汉语功底厚否?居余之上乎?尚未比试,全凭推断和臆想耳,然,当知推断无误者,甲申子必捻熟唐宋、明清之小品,否则安得如此?喂,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不许抵赖。看什么看?说你呢)。使其的叙述用语近乎明清之近代汉语——半文半白、文白相间,使人恍恍然如阅诸“三国、西游”者。

信手拈来,抄录如(读如yu)下:

“……该知青如愿以尝。据说队长亲自游说于公社,递烟陪笑,铺陈该知青动人事迹,动情处,声泪俱下,差不多要下跪了。知青们做梦也没想到,装神弄鬼也成门路,皆摇头,笑。”——《知青趣事之二十三?门路》

“……去公社交烟叶返回,日头偏西,饿。”——《知青趣事之二十四?荤腥》

“……久了,知青还是积了些新老对子的,可山民为表达意愿,让改动联中字词,为常。”——《知青趣事之二十八?对子》

“……知青浪子,识得“人解凉,狗断肠”的中药马钱子,捣碎裹饵诱狗食下,便至河埂候之。少时,干渴难奈的狗窜来,狂饮,旋即腹胀如鼓,哼唧展转。浪子笑指:倒!便倒。”——《知青趣事之三十一?打食》

孙伟对话性用语当得益于生活之积累和平日之观察。写神画鬼如见亲临:

“……那年春上,八爷对他(瞎子)说:‘说个媳妇吧,给你那死鬼爹妈留个种’。他勾个脑壳,一双乌黑的手把那蓬乱麻麻脏稀稀的发毛抓了半天,才臊着脸,裂开红口白牙说了两个字:‘莫钱’。八爷看了看他那样子,又好笑又冒火,一根指头指指戳戳。‘地里头的营生做好了不是钱,野物的皮子不是钱,你娃是手散,不抠着把着过球的日月。屙泡尿照照,你一身筋筋吊吊稀脏八脏,活甩甩一个叫花子,羞死先人’!八爷从嘴里抽出烟袋嘴,射一泡黄痰后摇头叹道:‘扶不起的猪大肠哦!算球了,老子给你跑一趟’。——《古堡?人物—瞎子》

“他拍屁股跳脚大声八气地嚷嚷:‘要炸了要炸了……’人群兀突惊一头便唿啦向驼子涌去,七嘴八舌地问:‘是哪样要炸了?’‘讲清楚点……’驼子得意地看到了他所期待的效果,想起几天前被众人讥笑‘不晓得是哪国种’的事情,就觉得很解气。‘哪样要炸都晓球不得,你们算什么……中国?’驼子居高临下,指头在众人脑壳前点点戳戳。一个女人挤出人群,上去给驼子兜头就是一脑掌,拧着他的耳朵令他快讲,兴头上的驼子恼怒得正欲发作,扭得一看是他姐就尿了,歪着头说:‘我们的老总不要日本的老总过江要在太阳落山后把桥炸掉’。‘你咯见着你姐夫?’‘我怕桥炸断回不来就没过江。’‘鸡和蛋呢?’‘换着稀奇东西了!’驼子说着又来了兴头,把头一甩挣脱了他姐姐的手,提起背兜眉飞色舞地眩耀:‘瞧瞧,这个可以开山炸石,这个用绳子下绊还可以炸野物……’”——《古堡?人物—驼子》

瞧瞧,这二十世纪的瞎子、驼子、八爷的,他们的语言既有淳朴民风,又显示了各自的身份,更绝的在于体现了整个中国农耕民族的Q式自大以及大节不亏。什么叫哀其不幸?何作庥说“谁叫你生在中国?”

孙伟作品有着鲜明的性格特征,这种风格是他人很难模仿的,它有一种穿透力,是那种慢慢的,细钝的齿啮,无论戏谑,无论沉重,孙伟似乎按心要把他心灵里的那种苦涩、含泪的笑带给读者。是的,他存心的。

突发奇想,倘,孙伟去荐字,因其行文怪异,更兼一脸似傻实奸之嬉皮笑脸样,编辑当如女子者,不免迷之,则落入套间,于是采稿焉。余忠告之:该作者善迷惑,惯于笑里藏奸,君不见《知青趣事之三十一?打食》中浪子诱犬乎?编辑诸君当充分注意,遇孙伟者当常照“阴阳鉴”,切不可“色迷心窍”。可免万世不复之灾狱。该作者文字短句多,是故,标点多,须知标点亦记入字数,故此君有混稿酬嫌疑耳,切不可因色而忘义。倘,非用不可,打7折。

于是乎,孙伟驰骋各知青论坛,无人敢捋其锋芒。

注:本文的风格完全是对应孙伟作品的路子走,他文俺就酸,他白俺也白。这也有个说头:“师夷之长技以制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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