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有人敲门(读小说“午夜徘徊”) 作者:董浩


 

   倾听——有人敲门


    生逢乱世,已年过半百。头童齿豁。某日走在路上,很遇到一些本地小年青或者沪漂们问路。老伯大爷的一通乱叫。

第一次听到这尊称,心里直愤愤。老?什么叫老?咱们最多也就是叔叔阿姨辈的。你们这些小屁孩,去各大知青网看看,比如华知,比如老三届,比如西部网,再翻翻他(她)们的文字,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成熟,就知道什么是青春常在了。还不一定呢,到时候也许你们这些小屁娃还不如我们呢。切,什么人呐。

我一向不敢涉及男女感情或者柔情的文字但却很向往,一旦看到很有女人味的女人或者文字,都会产生一种痛楚,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痛楚。所以俺就尽量绕着走。不敢看还不敢躲吗?这不?智慧如拜兄,尚且在答应春节期间的功课一直到昨天才勉强完成。

拜兄叹曰:“这是一篇关于心情的短文。

每读女性的文字,特别是关于心情的,我常有种‘授受不亲’的感觉,很难理解到位。值此,我还得自卑于没有专业文学评论者的功夫。”拜兄无疑说出了我的思想。

在各大知青网看女性的文字,我最“怕”看的——就眼下来说,如随风的文字。那种或柔或怨或腻。

与拜兄不同,我自谓“有专业文学评论者的功夫”。但好久一来,一直对女性柔美的文字不敢评,也不敢看,一旦偶遇,便匆匆而过且不敢流连。但心中总放不下,于是半夜偷偷的去看,反复看,并由此在感受着作品意境的同时,也感受着自己心中的莫名其妙的痛楚。想来可笑,虽是虚拟的网络,但我总怕有人看见我在偷读这类文字。比如《阿香》、比如《午夜徘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自拜兄开谈《乱侃女人》,我一直对女性有种看法,好女人难求。既然难求,那就认命了。如拜兄言:顺便有个疑问:“女人午夜在家“徘徊”,男人们又在哪里“徘徊”呢?舞厅?酒席?或电杆下?甚至河边……?”此话诛心却实在。

上星期,与一北京同行去苏州,听着她的闲聊,心思却飘到风的小品上。在她京韵好听的声音中,我突然就明白了。其实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块绿洲,都有一块极柔嫩的心田。但你怎么就不敞开呢?有人敲门,你立刻把它重重掩藏起来,竖起刺猬般的刺来保护这柔嫩。正如菁儿,“她不愿意让老公看见她深夜还在游荡……”。所以,不是不敢评而是怕不能正确地评,怕评坏了,亵渎了。

信马由缰,眼下,各大城市都在纷拆围墙,政府要求透绿。可人心、人性却越来越藏的严实——用坚硬的壳来包裹。

随风这段时间如井喷似的创作,她说:

我知道自己写的东西缺乏一种震慑灵魂的力量,很小女人,不能站在社会的高度写出声势浩大和大气磅礴的东西,这是我生活的局限导致的视野缺陷。

我的生活缺乏轰轰烈烈,但这个社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轰轰烈烈的生活,我们这一代乃至下一代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过着平庸平淡的生活,我想,她们之中或者与我一样有一些很鸡毛蒜皮,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情感波动,需要抒发和重视。

于是,微不足道的我,想站在女人的视角,把看到经历到的不起眼的事,用女人的笔调去解读和述说。

能说出这样话的女性一定是极优秀的女性。她用自己柔媚的心去体察,去感受,并为此立言。风的这段话使我恍然。打小起,我就渴望轰轰烈烈而不可得,这大约是男性和女性的差别罢。如同文字。

天下能有多少易安居士?“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但《午夜徘徊》却以清丽而不萎靡的语言,直抒菁儿“只要老公夜不归家,菁儿仍会六神无主。”的对丈夫的爱和不尽幽怨。

行文至此,突然想起梅艳芳《女人花》,头都想痛了,只记得歌名,“女人花...女人花...女人如花...”于是赶紧百度一下,得。抄录在下: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

  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

  --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

风说:“这篇文中的心思,我不知道男人有否察觉。我等待着有人来发现。”真是令人惶恐,风拷问天下男人。

风聪慧之极,深懂男人:“如我想象的一样,这篇东东会唤起男同胞们的倦意。那么就是看懂了,并有些不削一顾,说不定还在暗中嗤之以鼻。”看过风作品的男人女人很多,但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看懂风这句话,但我自诩看懂了——但在无数次半夜偷看时、在北京师友好听的语音中才明白。

有人私下对我说,西部网的才女都在本栏目集合了。这话要正面听,并非不在本栏目露面的就不是才女了。这就想起一个该来的没来……的笑话,一个多余的笑话——特别是我现在突然又说起,可见人心、人性。

超级解霸轻轻地播放着情歌《明明白白我的心》,哦,谨以此歌送给所有好女人和所有懂得怜香惜玉的好男人。

我在写此文时,丫头今天特别乖,静静地坐着看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突然丫惊天动地般地大叫一声,“你还不老?”

我问,“怎么了?”

丫说,“不老怎么叫别人小屁孩?”

俺就纳了闷了。咋就成了老杂毛了?

  

  
附:小说《午夜徘徊》

作者:随风而逝

寒冬的夜总是漫长而寂静,时针已过子夜,偌大的床上,娇小的菁儿卷曲成了一个的句号,显得那样的形影孤单,她和大脑中的那份清醒争斗着,力图让自己入睡,然而一切却是徒劳,总有一根不安分的神经活跃着不肯安静下来。她只能习惯性的在死寂静般的夜中瞪着双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前方,而脑海中那根不安分的神经却高度警觉着,随时扑捉楼梯间的细微动静。

十几年了,只要老公夜不归家,菁儿仍会六神无主。

她恨这个习惯,但这个习惯却像毒瘾一样跟随着她,让她难于戒掉。菁儿索性披衣起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推开窗户,让窗外的寒气尽情敲打已经冰凉的身体,抬眼望去,天,空旷而赤裸,没有星星的陪伴,天也一样孤寂着。

“老公,你在哪儿呢?”对着夜空菁儿无声的呼唤,她知道他在这座城市里,在某一个灯红酒绿的角落。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次他和老公的对话:

“怎么回来这么晚?

“有事!”“什么事呀?”“和你说不清楚。”“以后早点回来!”“你自己先睡嘛,不用等我!”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问过老公,尽管她是那样想知道他在做些什么。然而她的自尊却容不得她再去问。只是把这疑问和等待化成暗涌,在脑海深处保持一种固定的姿态,声势磅礴却悄无声息。

菁儿心底里苦笑着,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空巢女人”。

她仍旧深深眷恋年轻时那种被宠的感觉,那种相依相偎的亲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难耐的等待中,回眸往日,唏嘘感叹,菁儿不甘心的想道,难道过去的温情真的不能重现?所有浪漫只能成为昨日奢侈的记忆?她想起一句告诫,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她亲自下厨精心捣鼓了几个小时,做好了老公喜欢的菜,兴高采烈的打电话,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切都是徒劳,她的手艺又怎能比得过餐馆的一级厨师?

菁儿痛楚的接受着时间的改变,但却产生了一种迷惑,这个世界到底需不需要我的责任?精心的烹饪没有了热情的喝彩,悉心布置的家居,却不能再令老公归心似箭,家,只是歇息的旅馆而已。

菁儿带着问号,跑到网络上追问不同的男人:“怎样换回老公的热情?”“不可能!”所有的回答一致而肯定。“为什么?”菁儿泫然的问道,“你已经失去新鲜感”。是啊,“新鲜感”“新鲜感”......菁儿重复念着,一种强烈的失望漫过她的心头,她知道,既然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么,情感的退潮也许是一种成熟和必然,每个家庭的情感都会从轰轰烈烈走向平淡如水,现实就这么无可奈何。

带着浑身酒味深夜晚归的老公,是有理由让菁儿不放心的,然而菁儿却拒绝猜忌和不信任,她知道那只能给自己带来伤害,她不想打破和再次找寻,只是想守住已经拥有的这份安定。她相信着她的男人,理解着她的男人,相信他做的事是没有超出这个阶段男人的常态。

肩负着社会和家庭的双重责任的男人,忙着和现实打拼的男人,忙碌在花花绿绿世界周旋的男人,是没有太多时间来关心太太情怀的,外面世界中的些许成功,远比家中卿卿我我对他们更具有诱惑力,对于此,作为太太能选择什么呢?似乎范围很小,默默承受,慢慢适应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菁儿仍然渴望着,一边做着重现往日的温馨的荒唐梦,一边祈祷着时间老人快些教会她扔下老公也能安然入睡。

几声响亮的犬鸣,给寂静的寒夜陡添了一份恐怖,菁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是啊,这座城市不是也在改变着吗?几十年前,谁能想到,这座城市黎明中不能听见鸡鸣,却能闻得狗吠。房门响了一下,屏息一听,钥匙的转动声,老公在开门。菁儿一个箭步跳进被窝,佯装熟睡。她不愿意让老公看见她深夜还在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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