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代人学游泳的故事 作者:南国嘉木


家里父亲不会游泳,也不会其它运动,身体一直不好。
    父亲家是一个老式大家族,对子女教育很严且保守。
    小时候的父亲和他哥哥都是有名的小神童。
    父亲从4岁起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唐诗宋词,四书五经。
    可是从来不允许他们兄弟和其它孩子一样自由玩耍。
    父亲10岁上中学堂,15岁考上外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华西医学院,在那里他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继而背叛家庭投奔革命。
    他上学时每到夏天,小朋友们都到护城河游泳,那时称为耍水,可是他爷爷坚决不允许父亲他们兄弟下水,说那太危险。
    开始时父亲和他哥哥弟弟偷偷下过几次水嬉戏。他爷爷知道后严惩了他们,并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每天用毛笔小楷在几兄弟的大腿上写上两句对联或诗词,每天回家检查字迹是否还在,顺带检查作业。 
    他爷爷是当时本地著名书法家,每天一早在孙儿们柔嫩皮肤上写字感觉一定很好,因此乐此不疲。可怜父亲兄弟就一直没有机会学习游泳。在这样的家教下也没机会参加其它体育锻炼,身体都过于嬴弱。
    父亲的哥哥,我的大伯竟于24岁时在解放初期的土改工作队工作因劳累过度在一天夜里死在开会的会场上。
    我小时侯身体也很弱,由于前车之鉴,父母一直要我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我从小在母亲监督下跑步,7岁那年夏天,母亲带我去大学的游泳池学游泳。
    她坐在岸边上,让我自己下水,我紧张地扒在边上,一动不敢动。
    母亲在岸上告诉我,该把头埋进水里,全身放松,身体成一直线,便可以浮起来。
    可是我怕得要命,一直死死的扒在边上不动。
    母亲就叫她认识的大人把我抱到池中间放下,我便在那里胡乱扑腾乱喊乱叫,把那些大人吓得只好抱起我送到边上。
    母亲只好说,你先练练把头放进水里憋气,可是我恐惧自己的眼睛鼻孔耳朵在水里的感觉。坚决不干!
    母亲气急,说:请你们谁帮我把这孩子的头按进水里!
    那些大人和孩子都笑起来,一位叔叔说,算了,还是让她回家先在脸盆里练练换期吧。
    母亲只好让我上岸回家,一路上她不停的教育我:“真让妈妈失望,这么胆小,将来怎么可能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其实我自己也挺对自己失望,我怎么就这么胆小?
    后来,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我却和小朋友们一起学会了游泳。
    其实游泳非常好玩,而且也能在意外时保护自己。
    大学时的一个暑假,我和妹妹议论妈妈到底会不会游泳?
    她自己说会,可是我们从没见她游过,到是见到过我2、3岁时她穿着泳装在松花江里抱着湿漉漉的我的照片。
    我们商量一定要把老妈拖进游泳池玩一次。禁不住我们姐俩的软缠硬磨,50岁的母亲被我们拖进了游泳池,原来母亲的游泳技术仅限于浮起来和我们叫做“狗刨”的姿势,把我和妹妹笑得要死,气得妈妈再也不肯下水游泳了!
    女儿小时候,一方面为了让她有副好身体,另外为了让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首先想到要让她学游泳。女儿5岁时便在游泳班学会了游泳,而且游得特好!长大后,她优美的泳姿加上一副好身材,在泳池里常常有家长跟在后边指给自己孩子看:这位小朋友姿势好,学学人家怎么游的!
    后来,女儿大一点就俨然成了我的教练,常常纠正我的不正确泳姿,在女儿的指导下,我比小时候游得好多了,后来居然还有了跟队漂流江河的壮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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