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数学”的两篇帖子 作者:Wenjunq


刚从北大网站上拜读了“数学”先生的一个帖子,那里边这位“数学”先生振振有辞地批驳了关于原子弹结束对日战争的论点。然后引经据典把毛泽东先生当年关于原子弹不能解决战争,全靠百万苏联红军出兵东北,消灭了百万关东军才最后解决问题。老毛说:“假如原子弹能够解决战争,为什么还要请苏联出兵?为什么投了两颗原子弹日本还不投降,而苏联一出兵日本就投降了呢?”这就成了数学先生的理论根据。 
 
老毛撒谎,堪称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玩诡辩术也称高手。数学先生可谓名师出高徒,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也全然不知世间还有羞耻二字,只可惜能耐还差,更可惜如今人们脑子多了好几根弦,不那么容易骗了。

毛先生混淆是非的关键在于,并非“投了两颗原子弹日本还不投降”,而是苏联红军出兵是在两颗原子弹之间。如果“投了两颗原子弹日本还不投降”,那么,“苏联一出兵日本就投降了”的结论是不成立的。更何况,老毛在同一个讲话里“日本投降的决定因素是苏联参战”,又把他紧接着大篇幅论证解放区和人民军队在打败日本中的决定作用给否定了。 

数学先生是不需要历史证据的,例如“百万苏联红军”便是谎言,苏联军事档案证明,直到8月24日占领完成为止,进入中国东北和朝鲜的苏联红军总数是30万人!数学先生又胡说苏联红军付出如何的牺牲。只是苏军档案又不给面子:苏军在东北的战斗伤亡还不如酗酒开车造成的伤亡大!

数学先生更胡话连篇到令人莫名其妙的地步,“美军后来进攻冲绳的伤亡惨重都是没有意义的,何必呢?扔两颗原子弹日军就会投降么。”历史常识如果太贫乏,就知耻而少说。美军进攻冲绳是1945年4月1日,而美国原子弹试验成功是在7月16日上午5时30分。此前半秒钟,负责原子弹工程的莱斯利.格罗夫斯将军也没把握是否成功,而制造成可供实战的原子弹更在以后。不知数学先生的“后来”用以表述什么,仅从字面上理解,数学大概以为先扔了原子弹,后进攻冲绳吧!

至于数学所谓既然原子弹使日本投降,何必坚持苏联出兵的质问确实看似有理。但历史文件表明,要求苏联出兵的是更早的1945年2月的雅尔塔会议。到7月的波茨坦会议上,美国得知原子弹已经实验成功,第一个反对继续要求苏联出兵的便是艾森豪维尔将军,然后是邱吉尔首相。只是杜鲁门认为必须执行罗斯福的承诺才没有理会他们的建议,不过后来他就后悔了,说:如果真正知道原子弹的威力,我们绝不会让这头俄国熊出面的。日本天皇和政府要员的回忆都承认,当得知广岛原子弹爆炸后,马上准备投降了,只因说服坚持死战的军部将领才耽误了时间。 

但斯大林显然是怕摘不到桃子才紧急决定出兵的。他答复美英必须到8月15日苏军才能出兵;7月26日波茨坦宣言给日本最后通谍,斯大林拒绝参与;8月4日斯大林仍然坚持必须蒋介石与其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苏联然后才可以出兵,否则苏联绝不出兵。而这个条约14日才签订;8月8日下午斯大林还批准给日本特使签证,以利调停谈判;而苏联档案证明,8日斯大林突然接到情报部门密报,称日本已经决定10日发出投降照会,于是中断与中国代表团的条约谈判,紧急决定马上出兵东北的,日本乞降照会确实于10日发出。

至于所谓“百万日本关东军”的神话,也早已被档案戳穿。精锐的关东军部队早就调往东南亚和中国内地,留在东北的日本军队不过是一些二三流部队,而且苏军档案又证明,直到8月24日苏军占领东北和北朝鲜全境为止,全部日军包括文职人员一共35万!更奇妙的是,苏联自己尚未吹嘘消灭“百万日本关东军”,而是中国某些人先替人家吹嘘起来的!

历史已经证明,大部分苏军是为拆卸中国物资、设备开进东北的,他们不但抢走了价值9亿美元的物资、设备,对于那些无法运走的设备极尽破坏之能事,中国遭受的损失高达90亿美元之巨。中共高级将领李兆麟将军,因为决定设立满洲里检查站,打算扣下苏军抢掠物资便遭暗杀,而中共只把它推到“国民党特务”头上了事。

苏联红军无论在东欧还是在中国东北,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其劣迹远胜日本鬼子!中共另一位高级将领、与贺龙共创洪湖根据地的卢冬生将军,只因制止苏军在大街上的抢劫便遭枪杀,而老毛却命令不许声张,反而夸赞“苏联把这些东西当作胜利品搬走,去建设社会主义,免得落在反动派手中用来反对中国人民,是完全作得对的。”东北的老百姓早就有“大鼻子比小鼻子更坏”的结论,而所有实在看不过去的中共干部,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处分。至于那些竟敢说出真相的“民主人士”,例如龙云,都打成“右派”。

至今,历史真相越来越清楚的时代,数学之类依旧为苏联红军讴歌的家伙,更已经把“中国人的良心”都让狗吃掉了!汪精卫之流九泉有知也会自叹弗如的。
 在此,又见到自诩为“科学家”的数学先生的帖子,也算更深刻理解了“恬不知耻”这个成语的意义。阿拉伯谚语云:“真相令你自由。”但面对真相也要信口雌黄的人是谈不上什么科学的,至多可以称之为精明的奴才,而且是死人的奴才。

本帖一开头,数学先生就玩弄了偷换概念的游戏。他把“理想”自定义为可以实现和不可以实现两类。不过概念必须是原本约定的,我们才有讨论的可能,否则无法讨论。那么,我们只要翻开《辞海》,约定的概念便定义理想为:“同奋斗目标相联系的有实现可能的想象。”即使不翻书,顾名思义也可以推断出理想必须合理,即具有可实现性。数学一类玩弄这种似是而非概念游戏,除了卖弄学识之外,无非还有把你装进他预设的套子里去的手段。如果我们确定了概念的界限,很显然,数学先生那一大堆例如老鼠或祥林嫂之说教,全是废话。

数学先生玩弄的第二个手段,便是“肯定-否定-再肯定”。他先表白自己受马克思主义教育长大,接着因为改革开放的形势使之成为“叛徒”,甚至不惜给自己画了个资本主义奴仆的肖像。然后又被现实教育回归马克思主义的故事。这样,我们不难看出来,他除了企图增加一点“教育意义”的佐料之外,捎带着打了改革开放一棍子。真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完全承认“问题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世界和中国的变化,事实非常顽强地将以前已经打入我脑子里的冷宫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搬出来,每一件事情不由得我不再一次想到已经被我唾弃过千百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毛泽东思想理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理论,阶级斗争理论,帝国主义就是战争理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当然也出霸权(枪杆子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抽象)的理论。”很好,不要以为我在冤枉他,后边他自己便直白说明:“可是今天的情况似乎就是有人在受二遍苦。”

改革开放以后无论有多少问题,都不是老毛时代可以比拟的。如果今天中国人民是在“受二遍苦”,那么毛时代人人揣着数不过来的票、证过日子反而是“甜”了?凡是下过乡插过队的人们几乎都有共同的经历:那些贫下中农私下“忆苦思甜”都会不约而同地说起1959-1962年的悲惨遭遇。数学先生是因为否认这个年代饿死人而出名的,他玩弄的各种诡辩术归结起来就是一点:耍无赖。

其实数学先生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现在早已不是老毛那个必须“侧目而视、重足而立”才能活下去的恐怖年代,如果阁下要彻底否定改革开放,无妨直接说明白。没必要兜着圈子骂娘,更没必要玩弄“借尸还魂”的计策。是否也像弗洛伊德学说所断言的,阁下还有童年时代“恐怖情结”留下的阴影?

数学先生还在这个帖子里玩弄一个虚拟手法:先假设一个幻想,然后展开另一个幻想,以此幻想为批判的武器。我们不想作过多罗列,数学先生道:“如果萨达姆现在有九千枚洲际导弹,我认为美国对他的态度就是另一副样子。”貌似有理,其实荒谬。阁下不是也信誓旦旦咬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吗?那么,请问,萨达姆为什么没有九千枚洲际导弹?命不好还是运气不好?非也,是他的倒行逆施注定他不可能!按照数学在他的帖子开头的定义,萨达姆梦寐以求的九千或更多的洲际导弹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或梦想。他只能有一个民不聊生的独裁者乐园。

萨达姆的社会主义其实只是中世纪黑暗社会向人类文明的倒算,它也许可以得逞于一时,绝不可能得逞于永远。数学先生搬出不可知论调来哄人,以将来也许可证甚至永远不能证明来为他所恭维的“理想”之正确,那其实是徒劳的。老毛不是唱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吗?人民没有耐烦心永久地等待阁下的未来证据,他们或许更愿意按照鲁迅先生说的:“选一条似乎可走的路”来走。对于此,前苏联人民早就挖苦道:“共产主义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了,只是你永远也走不到那里。”于是他们不耐烦了,于是选了一条“似乎可走”的路开步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们走得很好,没打算回头。尽管还有久加诺夫之流在不停地叫唤,拥趸却越来越少。

数学先生还评论那些所谓坚持“资本主义理论”的人们,不过这里他又在制造幻想:似乎也有一个什么伟大人物,苦思冥想制造了一个“资本主义理论”。所谓资本主义并非那个天才坐在某宏大的图书馆里创造的理论,它既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灵光,也不是救苦救难的“大救星”。不过是人民继承了前人的苦难与希望,寻的“似乎可走”的路罢了。可以借用邓小平先生“摸石头过河”来形容的。这个“理论”确实不那么高明,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于是人民不断地修修补补,使之逐步完善。但它确实有一个长处,那就是尊重人的权利,特别是别人的权利;只谋求各种利益的平衡。真正维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社会体制,恰恰是数学所定义的“资本主义理论”。

复杂的理论其实是荒谬的,因为它必须故弄玄虚才能招徕崇拜者,也才有一定的市场。于是它的成功也注定只能在那些贫困而且愚昧的地方。数学先生可以坚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特别确实的实践说明马克思主义的原理确实是不符合实践。有许多的所谓事实都是编造出来的,或者是因为一些头脑简单的人胡乱地搞一两个事实来驳倒马克思主义,其驳倒方法其实和历史上的一系列反马克思主义理论并没有什么两样,倒和当年神学驳倒伽利略的理论一样的荒唐。”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没人有闲功夫去驳倒他崇尚的主义,只是同样也没人有闲功夫去崇拜他崇尚的主义,历史上那些崇拜灵丹妙药的人们已经实践了很久,结果给后人留下的只是一部“谁更正统”的血腥争斗史。

其实数学先生不厌其烦地唠叨,确实像鲁迅先生描述蚊子叮人之前的哼唧,他唠叨来唠叨去无非在告诉我们,老毛或其他的独裁者是何等英明正确伟大,如果谁竟然不接受这种独裁,那确实愚不可及了。大约数学先生常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主子的地位上了,于是装扮成主子的模样说话。幸好他没能做到主子,也永远别想做到主子,尽管他一直不懈地“理想”着将来的“实践”。否则,又恰如鲁迅所言,奴才一旦做了主子,那是会比主子更严厉的。倘若他的“理想”万一实现,人民真的要吃“二遍苦”的。

如果我们不需要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灵丹妙药,不希望像祥林嫂那样去为自己和后代筑一道越来越高不可攀的门坎,那么,省点力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了。在历来盛产孝子的国度里,有那么几位数学先生也是应该的。行文至此,忽然想起马克思故乡人们的淡泊心态:“马克思先生?一位著名的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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