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采风:风吹砂﹒擎天岗草原 作者:隐于市井


 

 

台湾采风:

  风吹砂    


    台湾南部的垦丁,在台湾是人所周知的,说是风景秀丽,如何如何。其实也就是三亚那种类型,无非蓝天碧海、椰树砂滩,并无令人叫绝之处。

我看,其中的"风吹砂"可以算得上是垦丁的特殊景观,每年东北季风吹起时,海岸的沙子就会被吹上路面,可看见路面三分之一会堆满细砂。

风吹砂处于东海岸鹅銮鼻与佳乐水两游憩区的中间,距鹅銮鼻约7公里。临近皆属珊瑚礁岩,惟独此处因地层为红土及沙的混合物,经雨水和风力长期的侵蚀而为沙的来源。

夏天雨季时洼地雨水汇集,冲沙顺着地形流向海洋而为沙河,白沙由台地边缘垂直滑泻约70公尺至海岸而形成沙瀑。冬天东北季风盛行时,将沙沿崖坡吹送至崖顶,如此两种逆向搬运作用,而造成风吹砂的特殊地形景观。

台湾人很少见过大风砂,于是就站在这里的风口,任凭风砂扑面,说是体会大戈壁风味。虽说砂丘连绵总长1,500公尺,宽约200公尺,岂能与戈壁同日而语?

同行台湾友人站在风口问我:"这里有没有戈壁的味道?"

"戈壁?"我真佩服他的想象,"北京的秋天就不亚于这里的风砂!"

"北京有风砂?北京不是大都市吗?"

哑然。大都市就不能有风砂!不然怎么说台湾人见少识窄,我们的祖国地大物博呢。

 


  擎天岗草原


    一说起草原,人们就会想起内蒙古的呼伦贝尔,然而在台北的阳明山国家公园区里也有一片青翠辽阔的矮草原,当然远不如呼伦贝尔辽阔,但是也是看不到边的,近年来已经成了人们踏青的好去处。台湾绝少辽阔的原野,所以,来到这儿许多人均不由地赞叹这片草原的美,平坦、舒适。远远望去,一群群牛儿活动其中,或卧、或立、或戏水、或进食、或倘佯于各山谷之间,顿时达到浑然忘我之境界。那么,您知道擎天岗草原的由来吗?这些牛为什么会在这儿呢?草原是天然形成的吗?牛是野生的吗?

早在日据时代(台湾没有经历'抗日战争',自1895年清廷将台湾割让给日本,到二战结束1945年国民政府接收台湾,这段时间在台湾被称之为'日据时代')的1934年,日本人即有设置大岭峙牧场(包括今擎天岗、冷水坑、七股山)的计划,而这些类地毯草据说最早是由日本人种植的,台湾光复后,1952年国民政府依据原大岭峙牧场中擎天岗、冷水坑一带的规划设置了阳明山牧场。因此在擎天岗附近所看到的牛只是阳明山牧场放牧的牛只。那么这些牛是台北市农会的了?不尽然,阳明山牧场放牧的牛只是北投、士林,金山等地四十余户农民寄养的,寄养牛只均须缴交少许寄养费,本项寄养工作,最初是协助农闲时间牛只的照顾(每年4月至11月牧场开放经营,而12月至历年3月因天气严寒牧场不开放),近年来则由于机器耕作,放牧的牛只除少数老牛外已不再是耕牛,而多为肉牛。再说,随着畜牧业的陨落,阳明山牧场的牛只更由千余头锐减为70头上下。

青绿绵延的草坡与浑圆矮生的树丛步道是擎天岗上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植物景观。对于到阳明山来的游客而言,这样的景观,无论在过去军事管制区的军事国防考虑还是到今天特别景观区资源经营的考虑,虽制订许多的限制,他们的游性始终未减。放风筝、玩游戏、野餐、漫步踏青,即使是静静的躺着,来这里的人们早已自得其乐。一波一波的人潮,反映出"擎天岗草原"是岛内不可多得的旅游点。无论你是搭车或是步行来到擎天岗,沿途尽是森林、芒草原和剑竹林,当你来到这片短草地时,心里总有一份不一样的感觉,这样的景观确实是擎天岗的特殊之处;其实依擎天岗的环境而言,同样也应形成森林或是芒草原,只是历经茶叶种植、山蓝种植,森林被吞吃殆尽。

擎天岗草原也因位于鱼路古道(古早从海边贩鱼到台北的道路)径捷的最高点,故有岭头之称,左可俯视金山平原,右可远眺下望草岗及大台北盆地,自古即是军事要冲之地,也是台北盆地防卫上的桥头堡;自明、清以来就有军队为巡防或禁采硫等驻扎于附近,流寇、土匪也常出没于此,自1895年台湾割让给日本后,许多抗日义军退守此处,其中最有名的大狮义军曾于擎天岗广辟山寨据守,并曾集结数千兵力与日军周旋数月,现今尚存有当初山寨留下的"城门"古迹遗址,及当初日军于军国主义殖民时代强迫当地老百姓修建的炮管古道。1937年,日军发动大东亚战争,除管制粮食等战略物资外,并积极备战,擎天岗草原当时也挖掘了二千余个散兵坑和许多防空壕、地下碉堡营舍等工事。与大陆的两岸关系紧张,擎天岗就成了保卫台北市的重要战略要地,又兴建了许多营垒、碉堡、掩体、岗哨等,形成重要的反空降堡基地,并有许多的防空部队等驻扎,积极整训备战。若是向僻静处多走几步,还可以发现一处60年代的六角凉亭遗迹,柱上刻有"消灭共匪壮志酬…",这正代表当年威权时代的企图心,也见证了一度两岸恶劣态势。当未来子孙不解"共匪"含意时,这过往阶段的记忆,将为两岸悲剧最佳的历史殷鉴。

在世界生态保育的潮流下,1985年阳明山成为以火山地形地质及人文史迹特色为主的国家公园,擎天岗草原进入另一个时空的意义,它足以一个着重生态保护、史迹保存及以游憩质量提升为目的的空间;草原上的人文史迹依台湾历史的发展纵轴,丰富了世代子孙的传承,在唤起时空的历史集体记忆,让我们感同身受先民们活生生的生活文化及其与这块土地生存奋斗的勇气与意志力,那不服输、刻苦耐劳、温馨、节俭厚朴与土地连结的移民精神,正是再开创台湾第二春的原动力。

在接近草原边缘的芒草灌丛区而进入阔叶林区之间,在生态学上称之为"推移带",亦即一种生态体系(短草原)到另一极截然不同的生态体系(阔叶林)中的交会地带。在这交会地带中动物的庞杂度与多样性会比较高,种类及数量上也会较多,这是由于在这个"推移带"中不论草原中的动物,或是阔叶林中的动物都会利用这一区带,进出频繁,于是守株待兔的掠食者也就守在这必经要道来拦截过路的小动物了。

草原区由于有半年以上是多雨的季节,加上冬天东北季风的长驱直入,气候不佳。然而在夏、秋季,小云雀则是最嘹亮的歌手,不时升空定点歌唱宣告其领域:杜鹃则在"推移带"的芒草区中潜行,并发出低沉的"不,不、不、不、咕噜,咕噜"的叫声;竹鸡则成群在推移带地面觅食,燕子则会成百地出现于草原上空捕食飞虫。九月份以后,在晴朗的日子可见红隼在草原上找寻蝗虫、蚱蜢等猎物;最特别的是小水鸭了,这种适应力颇高的鸟类也安稳地在草原上过冬,尤其是硫磺池、翠翠谷一带数量颇多。这些过冬候鸟,把原本萧瑟阴冷的草原冬天带来一些生命的悸动。生存在草原及附近推移带的野生哺乳动物,多半是昼伏夜出的。最普遍的野生哺乳动物算是台湾野兔,这种动物行动敏捷,不容易观察到,但由它们所啃食的草片及一粒粒的粪便就可察觉他们的存在。据说还有数量稀少的麝香猫,虽不容易见到,但丰富了整个草原地区的食物链,也维持这一生态体系的平衡。

目前,这个生态系统面临的压力来自弃养的猫犬,它们进入草原后会扮演强势掠食者的角色,捕捉小型动物、鸟类,与其它原有的掠食者竞争,甚至也吃掉这些原有的掠食者。人们在草原享受着自然的同时,也该想到如何维持草原地区生态体系的平衡及恒定--那就是减少人为的干扰到最低的程度。

有机会到擎天岗草原时,可别忘记寻找天空中小云雀的身影,仔细地观察小动物活动过的足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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