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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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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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小时好奇，经常会问母亲这个那个问题，母亲则依自己的见识回答我们，如果再寻根问底，母亲就会说：“我也不知道，你外婆就这么说的。”过年了，家中炒些蚕豆，大家吃得喷喷香，母亲则在一旁不无遗憾地感叹：“牙口不行喽，当年你外婆一口好牙，啥都嚼得动！”门口来个要饭的，母亲又是施饭又是给钱，我们兄妹以为不值，说那些满脸苦情的要饭花子不定是装出来的呢。母亲却说：“你外婆说过，人家能有一口吃的是不会出来要饭的！”。至今，此语也成了我们兄妹的信条。 端午节，家家要裹粽子，而母亲却不会裹，只好请来邻居帮忙，母亲则忙里忙外打下手。此时，我们就会凑在一旁学着裹，松松垮垮地裹出几个“书包粽”、“三角粽”。见此母亲会取笑道：“这是什么粽子呀，你外婆裹的粽子，那才又结实又好看！”似乎外婆什么都行！ 而最为使我敬佩外婆的，是母亲讲的一个故事。 那是在父母成亲不久，家道不幸，先是七开间的铺面遭遇大火，一焚而尽。接着小叔、小姑、大伯连着病逝，男丁仅剩父亲一个，祖父创下的家业全由父亲承接。在大伯的灵前，父亲悲痛欲绝，哭道：你们都走了，让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如何是好？别人欺侮谁来帮我啊？ 事后外婆得知，嗔道：“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这种没志气的话作甚？”的确，母亲的为人颇似外婆，从来不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十分要强，这也是外婆基因遗传的结果吧。因为爱母亲，那么母亲口中的外婆自然是真实的，我们从不怀疑。 然而，外公外婆在我们出生前已经去世，就是说我们兄妹压根没有见过外婆，外婆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一个虚拟的偶像。 我们经常问起外婆长得怎样，胖还是瘦，母亲好像对此大不敬的问题拒绝回答，或回答却不得要领。我也曾幻想总有一天，外婆笑眯眯地从外乡走来，一脸的皱纹，一脸的慈祥，如童话故事般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幻想直到母亲去世。 今天年三十，与岳父母一家吃罢年夜饭，安静下来，就想起了母亲和外婆。其实，无论母亲、外婆，我心目中她们是合二而一的，母亲形在，外婆神在。
2011年2月2日
河水文集：http://www.hxzq.net/showcorpus.asp?id=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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