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我生日 作者:南风粤韵



    今天我生日,想起儿时的趣事—— 
    我生于1950年农历5月14日,新历是6月28日。广东话6。28是好日子,音是“路易发”即一路顺风容易发达。所以每到6月28日开市庆典活动都多。可惜我生日是算农历的,结果换算为新历后年年不同,今年生日是7月4日。从不过生日的我坐到电脑前想说点什么,想到老地一篇“五十感怀”那么精彩,好象什么话都给他说完了,我就说说妈妈说我儿时的趣事吧……
    51年前的今天凌晨我来到人间,“怎么又是女的”?大人们失落之余却又乐开了,好一个白呼呼胖嘟赌足足8斤重的大胖女婴。原来我上面已经有两个姐姐,妈怀了我后,大人们就认定我是男孩,说要让我象爸爸一样高大威猛。那时侯我家还算殷实人家,可以让我妈吃好吃足,于是各种营养品连补针一起猛灌我妈,我在娘胎里猛长,以至人们以为我妈怀了双胞胎。我快出生那个月我妈弯身洗澡都困难。接生的王医生见到我这个先天很足的婴儿格外喜欢,不怕7月酷暑老跑我家,亲自帮我洗了1个月的澡。她爱边洗边说我象“剥皮鸡蛋”(指剥了壳的熟鸡蛋很白嫩的意思)。后来她向我妈透露了心思,原来她没有生育能力,先生在香港,她准备抱养一个婴儿去香港定居。她瞄准我是以为我家女孩多好说话。当然选错了目标。这事到我妈那里就止住了,奶奶脾气不好知道了一定会对王医生黑脸。不久后王医生移居香港了,但始终没有如愿的抱养孩子出去。当年我没被人抱去资本主义的香港,伴随着社会主义祖国成长。那个“剥皮鸡蛋”后来下乡到海南生产建设兵团的热带雨林摔打,真的几次被烈日晒得“剥皮”。我还很清楚记得在高山上大会战挖穴种橡胶,头顶火辣辣的大太阳,山风却吹得草帽掉脑后。我晒得满脸和手脚通红,洗脸也痛,衣服碰到手脚也痛。接着皮肤变黑后就开始脱皮,脱皮阶段已经不痛了。我对着镜子把脸上整块象白膜般的表皮剥下,还觉得很好玩。其实那是深度晒伤皮肤,从今后在脸上留下黑斑版图惨不忍睹。 
    对比现在的姑娘们的百般保养,我说起这些她们觉得好恐怖。
    妈妈还告诉我说,我爸爸很喜欢抱我,我满月没几天,天上飘着小雨,爸爸居然抱我到天井淋雨,说“要让这丫头从小经风雨”!吓得我奶奶连骂带叫把我爸赶出天井。也真应了爸爸的经风雨那句话。51年了,经历了共和国多少风风雨雨啊!57年上一年级,听说幼儿院那个很疼我的老师因丈夫被打成右派后上吊死了,这事犹如一股冷风掠过我幼小的心灵,那个伤心居然留到今日还清楚记得!接着,饥荒、四清、文革……真是见识了太多太多政治风雨。当然忘不了我下乡海南岛见识的台风暴雨,那呼啸而来的台风把我们刮倒在地,我们几个知青手挽手想站起来往营房跑,可根本无济于事,都在风里雨里挣扎,满身泥水极度恐慌。我现在想,51年前爸爸说让我经风雨不知是不是这样的风雨?反正我从没问过他。
    妈妈还说过我小时候特别怕脏。51年奶奶和妈妈带我回老家农村住了一年多,一岁的我比其他孩子早学会说话,但就不会走路。我两岁了坐在竹轮椅上知知喳喳什么话都会说了就不肯下地走路。好多人笑话我笨我会还嘴就是坚决不走路。一天一个远房姑姑拿了一双花布鞋帮我穿上后,我突然下地登登登的连跑带走的把大家都惊呆了。“原来你会走路的啊”?我这时候才告诉大人们说:“地下这么多鸡屎,我怕”!原来农村的孩子都不穿鞋,大人老不给我穿鞋我怕脏就不愿下地。我还记得五十年代肺痨病没有特效药,冬天,患者好多是出门口晒太阳。我清晨上学时候,家小巷口总见到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痨病老头,我怕极了,以为周围的空气都是痨病菌,常常掉头绕道上学。我怕脏的事情妈妈记得很多……可是下乡真的可以让我脱胎换骨!好笑的是我下乡海南第一天劳动是挑肥料去给农作物(忘了什么作物了)施肥,那是草木灰和人畜粪尿混合的肥料,老工人用手抓撒,我也毫不犹豫的跟着用手抓撒……我同班一个女生到海南后得了肺病,为了减少相互传染,她一个人住一间茅房。当时我已经调到团部,刚好离她的连队很近。我很同情她,根本不怕传染,好多次去陪她合铺过夜。团部宣传队一个好友得了肝炎,我也不避忌的和她一起吃喝。我想当年我那样做不仅仅是友情为重,很多是一种同是知青的特有情怀。我早已不是那个儿时怕脏的我了。 还有很多很多儿时的趣事,可是和知青话儿连一起就不是趣事了,可惜女儿不一定爱听和听得懂,就在我们的知青家园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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