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西郊 作者:河水


 

 

  骑行西郊


    苏州西郊有条天灵路,因沿天平山、灵岩山而得名。路西,两山东麓有许多历史已久的公墓,笔者父母即眠于此的天灵公墓。前天突发奇想,竟骑车去墓地祭扫一番,来回近五个小时,骑行约70余公里。

前天早晨,欲开车上班,见风和日丽遂改变主意,从车库推出自行车,想还是骑车上班,享受享受美好的阳光。

无风的秋日,加之暖暖的阳光,骑行在绿荫夹道的柏油路上,轻松愉快,真的不想到办公室蹲上一天。一个念头闪出:何不趁此风和日暖,骑车到灵岩山,给父母上坟,也算是“踏秋”吧。

于是,立马给办公室的小Z打个电话,请了半天假,掉转车头,朝郊外骑去。其时上午八时五十分。

那是条颇现代化的大道,路上没有骑自行车的,来来往往都是汽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带来阵阵疾风。借着汽车气流的推动,我很轻松地骑了约一个小时,眼看不远就要转入木东(木渎—东山)公路,车子却出情况了,脚蹬曲柄的固定螺帽松了,每蹬一圈都吱嘎吱嘎作响,有掉下的可能。想坏了,回头又不甘心,好在熬到东太湖大道和木东公路口,有个汽车修理铺,借了把扳手,几下解决问题。

沿木东公路,骑经热闹的木渎镇,在十时二十分到达灵岩山下,只要沿蜿蜒的山道骑上几分钟,便是墓区了。此时,与我同时到达的有一辆大巴,从大巴下来好多披麻戴孝的人,伴着凄婉的乐声,急急往山上走去,呵,是给亡人落葬的,本以为这个时节上山必然冷落,没曾想有这么多人作伴。

路被他们堵住了,我只好下车尾随后面,推车一起往山上走去。吹鼓手一路鼓吹着,变换着不同的乐曲,我感觉其中一首曲子特别地好听,凄婉却动人,悲咽而悦耳。

送葬的队伍一直走到半山腰,我听着音乐竟也随着走到那儿,回头再找父母的坟,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墓区多了围墙和水泥路,记忆中的通道不知何处。无奈,只好在满山的坟茔中攀爬,几番上上下下一身大汗之后,终于找到,原来被柏树枝叶遮挡住了。我将遮挡墓碑的柏枝统统折下,扎成两束,扫除墓上的尘土,将柏枝轻轻放在二老的墓上,然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便走下山来。此时,才想起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于是到处找,而自行车还在半山腰呢。巧的是那帮落葬的也已了事,正往山下来,我找着车子,依旧尾随下山。吹鼓手一路演奏的居然是加拿大乐曲《红河谷》。

骑车返程,时间为十一点五十分,离出发时正好两个小时:骑行一个半小时,祭扫半小时。

回程由西北往东南骑,这个季节应该是顺风,虽然前天中午风并不大,至少比来时要轻松。我顺着天灵公路往南飞驰,郊外路好人少,因此可以放心飙车,说是飙车,当然不能与汽车比,只是借着下坡猛蹬一阵罢了。为了避开木渎镇区的人多车杂,我决定从镇外走,凭自己的方向感选择了以为是回家的路,结果南辕北辙,比来时多走了近10公里。

起初,根据头上的太阳判断方向是对的,然而路的尽头却是大山。在山前,应该左拐的我做出了错误决定——拐向了右边。骑着骑着,觉得太阳的位置不对,它应该在我头顶偏右些,此时恰恰相反。

路蜿蜒爬上山坡,我不得已硬着头皮往上骑,虽然累,然下坡的快意终使我觉得值,何况山上景致迷人,真是“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如此意境,难得!

见一老者,下车问路,当他得知我要到松陵镇时,上下打量我几番,说:“你…就这辆车…”。我知道,一般只有开汽车的人才会问几十公里外的路怎么走,看老人的神态,我就知道离家的路还很远。按老人的指点,下山穿过一个隧道,展现眼前的居然是一望无际的太湖。呵,从山上下来,骑行方向就不应是太湖而恰恰应与其相反。湖畔是自己熟悉的湖滨大道,过去经常开车来往,从这到家,行程约20多公里,而这之前,我已经骑了约20公里。

本来30公里的行程,一时的错误,却要骑上40多公里。

最后的骑行没有想到会那么艰难,不是路不好,不是有风,也不是疲劳,而是长时间摩擦,屁股被车座磨得十分疼且酸。我只好先用一边挨着车座,骑上十分钟再换一边,一个小时后终于挨到家里,这时,已下午一时四十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了。

到家计算一下,除山中用去半个小时,在其余四小时二十分钟内,笔者马不停蹄地骑了70多公里路,平均每小时骑行17公里左右。

上次骑行这么多路,还是三十年以前的事。晚,妻曰:“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写于2010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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