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村的联想 作者:河水


 

 

  芙蓉村的联想

 
    浙江的楠溪江,有个山村叫芙蓉村,传始建于唐末,有陈氏为避战乱,由闽入浙定居于此。村内尚保留古建筑近五十座,古朴沧桑,旧时风貌一一可见。

走进村子,有高山流水纵横成溪,家家门前房后,清清溪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看,每户人家都有像样的围墙、门楼,门楼雕砖飞檐,不是一般的气派。走进院子,迎面同样是明清风格的正厅,两侧各有厢房。在村中,我还看见保存多年的古戏台和庙宇。一切说明这个村落曾经繁盛过。今人都到江西的婺源观光,要说芙蓉村的观光资源要超过婺源的这坑或那坑,然而,这儿的破败又让人感叹不已。村里垃圾杂陈,水中什物漂浮,许许多多的古屋破烂不堪,几近坍塌。粉墙旁堆着豆萁、棉秸,黛瓦上爬满枯藤、葎草,旧时庭堂深院现为鸡奔狗逐之处。虽然有游客赞叹风貌原始,古风犹存,但如此破败下去,没有几年可以维持的,真怕一阵大风会将它们摧垮。

距芙蓉村不远,有个丽水街,也是一个古村落。街长300多米,有90多间店面,全街皆有廊坊遮阴。村中丽水桥,虽经400多年的风雨沧桑,至今仍坚固如初。村中遍见古建筑:庙宇、戏台、凉亭、楼阁,更有汤山上的文峰塔,凡此古建筑均一一修葺,既呈古姿古韵、又显今人之智慧。而到处的花草、绿树使人感到身居仙境。两村相比,后者古朴然幽雅,前者陈旧而褴褛。

据说丽水街近年投资甚多,故修复一新,而芙蓉村却未有像样的投资,故破败依旧。这里有一个故事,也是芙蓉村的一个村民抖落的。

芙蓉村当年出息了一个人物,衔至国军少将,1949年撤之台湾。二十年后,大陆动乱,红卫兵掘其祖坟,辱其先人,从此将军及其后人誓不再回家乡。四十年过去,两岸关系缓和空前,来往大陆探亲、投资已不在少数,芙蓉村虽多有海外发迹之人,却鲜有前来捐款投资的,这恐怕就是当年文革种下的恶果,真是报应!

自古,中国掘墓弃尸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唐律有“诸发冢者,加役流;发彻即坐。招魂而葬,亦是。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后世各朝都有相应法律严厉制裁掘墓之人。及至文革,扬尸弃骨竟成革命行为,全国到处大肆掘墓,孔子、康有为、蒲松龄、张之洞、杨虎城……等墓葬无一幸免。

说起芙蓉村那个将军的祖坟被掘,并非意外、偶然,其时,同在浙江不远,蒋介石母亲的坟墓不是也被炸开并曝尸的吗?

这些事情发生的年代距今并不遥远,想想那“要七八年来一次”的革命,就令人不寒而栗,俗有“一语成谶”的说法,但愿此说永不灵验。

芙蓉村似乎得到报应了,其实,文革多少恶行,没几个得到报应的,许多参与者如今都成了旁观者,评论者甚至变为苦大仇深者。

中国乱不得,一旦风吹草动,依旧会有那么多的人举起铁锹,钢钎扑向你我的“祖坟”,而丝毫不在乎四十年多前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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