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北大荒农场知青——《北大荒十年》读后感 作者:王安平


 

走近北大荒农场知青

    ——《北大荒十年》读后感

以前,我总认为北大荒农场知青衣食无忧,无须操心油盐柴米酱醋茶,每天只等敲钟吃饭,每月只等盖章拿钱。爽!至于工作嘛,还不跟玩儿似的:一碧如洗的蓝天下,身着军装的帅男靓女同驾康拜因,在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里自由驰骋,多么令人神往的浪漫画面啊!

直到触网与天南地北的知青成为朋友,才晓得现实与我的遐想大相径庭。管寿义老师的力作《北大荒十年》,更让我系统地了解农场知青的生活,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毕竟天下知青是一家,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最初获知《北大荒十年》出版,上海、北京相继举行首发仪式,知青朋友奔走相告,盛况空前。同时获知此书只赠不售,我与管老师素不相识,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为了先睹为快,就直接拜访他的新浪博客。让我喜出望外的是,管老师主动与我联系,随后用挂号邮件为我寄来他的作品。

我老伴也是插队知青,对《北大荒十年》爱不释手。为了让她先饱眼福,我阅读博文和图书交替进行。

两相对照,明显感到博客里的文章更加丰富精彩,不少文字和篇章在书中没了踪影,我知道那一定是婶子们自以为是的“功劳”了。

管老师驾驭语言的能力令人叹为观止,对东北方言理解的透彻和娴熟的运用更令人叫绝。二百多篇文章朴实无华,拉家常似的娓娓道来,让人产生强烈的共鸣。

尽管农场知青与插队知青的生活相去甚远,但那种被迫辍学的无奈,刻骨铭心的文化饥渴和写家信时报喜不报忧的情形与插队知青何其相似乃尔:后来我开口希望家里能给我寄一些报刊,并再三关照千万不要寄吃的用的,农场挺好,啥都有,我们天天躺在炕上吃饺子,可好了。——《印刷品》再如:虽然阅览室比较简陋,报刊的品种也比较少,还不能外借,但不管咋说,“阅览室”是一个温馨的字眼,阅览室是传播文化的地方,逢到阅览室开放的时候(好像是隔天晚上),还是聚集了不少知青,在当时,这无异于荒漠中的一泓清泉、一片绿洲。——《阅览室》而劳动强度比插队知青有过之无不及:回到宿舍,累得散了架了,都懒得说话,但还不敢休息,马上磨小镰刀。“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今天不磨刀,明天遭罪的还是自己。磨刀时呵欠连天,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后来,干脆把磨刀油石带上,镰刀钝了就来两下,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等这些忙活完了,宿舍里已经鼾声四起,赶紧倒在炕上,1分钟进入梦乡,加入鼾声“大合唱”,因为明天还有1亩地的小麦等着自割、自捆、自码垛。——《割麦》超长的劳动时间、恶劣的气候让人瞠目结舌:北大荒的春天风沙太大,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沙尘暴”一说,风沙刮起来,那才叫昏天黑地,在地里播种,一个个灰头土脸,嘴里尽是沙子;夏天日照长,从早上三点半一直干到晚上快八点,地里三顿饭,一天十六七个小时,傻小子累得够呛;冬天贼冷贼冷的,零下三十五度在外面“农业学大寨”,干活不用动员,你不干活非冻成冰棍不可——(同上)

作者没有回避青春期的萌动和对爱情的向往,尽管当局一面号召“扎根边疆一辈子”一面却毫无人性地强制已到婚龄的知青“不准谈恋爱”,却无法扼杀知青内心对爱情的渴望和憧憬:不怕荒友见笑,在“男女搭配”、甚至仅仅也有女同胞在场的情况下:当时我体重110斤左右,连人带麻袋280斤、290斤(进仓前,必须过磅“约”,统计计数)地扛麻袋、过跳板“进仓”;我曾挑过一副扁担、满满四个水筲的井水... ...你问我还记得当时啥感觉?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反正觉得——“干活不累”!

在“不准知青谈恋爱”的规定下,日久天长,你说男女知青之间一点也不会产生好感,那也不现实,谁都想趁早赶紧“划拉”一个,但有高压政策在,加上对前途的太多的不确定性,好多男女知青“口将言而嗫嚅,足将进而趑趄”,关系仅仅维持在“干活不累”的层面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再如:本来,一般都是男生帮男生接垄,女生帮女生接垄;过了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男生帮女生接垄的多了起来,一来二去,一回生二回熟,有的就此成了朋友,有的结下了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情,最终成了夫妻。

因为北大荒的地实在太大,也许是离得太远,也许是小伙子眼神儿不太好使,看岔了,多次发生男生闷着头接垄,都快“合龙”了,才发现接垄接错了,双方闹了个大红脸——这让大家伙忍俊不禁。——《夏锄》至于莫名其妙的政治学习,至少我和我的同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洋罪:好不容易散了会,大家伙脑子都搅成一锅粥了:我们怎么比大地主还吃得好、比大地主还干活少?那我们不是成了黑五类了吗?

躺在炕上琢磨、寻思,想想累死累活地干,怎么忽然和“大地主”平起平坐了,成份也太高了!整不明白。鸡都叫了,想到天亮还得干比大地主轻巧的活,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晚会》作者风趣幽默的语言俯拾皆是,常常让人忍俊不禁:听老职工说,农场的粘小米种植很少,一般只是在妇女生孩子猫月子的时候才给吃粘小米。

没承想我们二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大姑娘,在北大荒也曾经享受过、或提前享受过一回妇女生孩子猫月子的待遇!——《小米饭和红腐乳》再如:狼到家属小院、或猪号,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不是偷鸡摸狗。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在小鸡,在于猪也。别看猪整天哼哼唧唧的,临上杀场鬼哭狼嚎地扯脖子喊,可一旦狼找上门来,狼的大嘴叼着猪的一边耳朵、与猪并驾齐驱、扫帚似的大尾巴温柔地赶着猪,猪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以为傍上了“大款”,就悄没声儿地、屁颠屁颠地跟着狼跑了!乍一看,狼、猪步调一致,是那么的“和谐”。——《杂忆北方的狼》纵观全书,没有自欺欺人的豪言壮语,也没有悲悲切切的无病呻吟。但是,不管是对弱者的同情还是对前途莫测的忧虑,作者并不刻意回避:按说,女知青往自己小腿上套上袖套,实属无奈,是不得已而为之,至少没招谁惹谁;说这是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任八鞭子也打不着;谁要是觉得美,他也可以套上一付走在大街上试试?可在那个年代,当地某些干部看不惯,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就舞马长枪地上纲上线,又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又是没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啥的,这个那个的,女知青憋屈得没少哭鼻子。——《套在小腿上的袖套》在北大荒的最后几年,知青普遍感到自己就象“玻璃瓶里的瞎蠓——前途光明,但没有出路”。那些年我常常躺在炕上瞪着房顶发愣,想想老大不小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问自己最多的,就是——咋整?——《“整”与“咋整”》

请原谅,尽管大篇幅地引用作者的原文,仍然难免挂一漏万,难以表达我对管老师的钦佩和对《北大荒十年》的感悟。

管老师至今笔耕不辍,还在续写北大荒的故事。我会继续关注他,继续关注农场知青。

真诚地祝福管老师,祝福全国的知青兄弟姐妹!

愿你们和家人健康长寿!

                                                                      201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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